第一百三十八章 禁忌级别的问题

　　“哦？真是个有意思的环节。”
　　凯亚摸着下巴，相当有兴致地说道：“那么，能够让我们商量一下么？”
　　“商量怎么最大价值地从我这里套话么，不可能给你们这个时间的，别想了。”
　　迭卡拉庇安淡淡地说道：“这个问题不算在内，如果下次还想要耍这种小聪明的话，这就算作是那个人的问题。”
　　“很好，那我就第一个问了。”
　　凯亚认真了起来：“那么，现在站立在我面前的这位，从生命层次上而言的尊贵存在，你真的是迭卡拉庇安本尊么？”
　　“不是，真正的迭卡拉庇安已经沉寂，如同当年粉碎的高塔。”
　　“而我的存在，只是作为迭卡拉庇安的印记，不灭，不屈，不甘的精神化身。”
　　“好的，我的问题问完了，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　　迪卢克将武器收了起来，抱起双手淡淡地说道：“那么，如果我们想要将你所带来的影响消除，需要做到什么地步。”
　　“如果这最后的考验能够让我感到愉悦和清明，你们所谓的那些不良影响都会消散。”
　　“如果不能让我感到满足的话，那就证明你们的自由意志不过如此，接下来就用更长的时间和更坚定的决心去平息那一切。”
　　蒙德城的众人皱眉，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听起来很简单，但实在是太过于宽泛了一些。
　　让迭卡拉庇安满意？
　　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臣服的，再说了，对方自己都说了他是不灭，不屈，不甘的精神集合体，向他臣服也只不过是复刻对方的记忆，完全没有用。
　　再说了，这是一个将近万年水准的老妖怪，想要他们这些人用十几二十几年的人生阅历判断对方想要什么，这实在有些强人所难。
　　“为什么，您要再次现身？”
　　琴问道：“魔神不死不灭，但经历了数千载的时光，为什么您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现身，而且甚至是掌控了秘境当中的力量。”
　　“掌控？呵呵，只不过是对地脉之力的一种运用罢了，远远谈不上掌控，凡人的愚见。”
　　“至于我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个时候现身……”
　　迭卡拉庇安沉默了片刻：“曾经的美梦宛若天空一般破碎成渣，就算是魔神的力量和心智，再次聚集起来也需要花费时间。”
　　“而且，经历了数千年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依旧在为了自由而奋战，真正的自由似乎却尚未到来。”
　　“我想看看，曾经的人们拼命追求着的东西，在这个相对和平的时代究竟能够绽放出什么样的光彩。”
　　“而令自由绽放光彩的，唯有高压，唯有恐惧，唯有灾祸！”
　　“我不想看到所谓的自由之风，我是烈风的帝王迭卡拉庇安，但是我对凡人心中的那一团火焰还挺感兴趣的。”
　　“曾经的火焰燃烧了整个时代和本王的高塔，如今的火焰，能否将我的一丝力量燃烧，这是我想要看到的东西，这个回答你还满意么？”
　　……
　　标准，而又冷漠的回答。
　　对于神而言，凡人的限制确实就在那里。
　　一个听话的孩子在一条废弃的路上玩耍，一百个不听话的孩子在即将有车辆驶来的道路上玩耍。
　　你的手里有一个机关，你要选择拯救那一个孩子，还是那一百个？
　　这对于人类而言是难以抉择的选项，因为无论选哪一个，都会有各种理由束缚住你即将掰动机关的双手。
　　但是对于神而言，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。
　　死人？
　　一个和一百个，有什么区别？
　　无非就是数字而已。
　　而与之相比，能够见证人类在抉择的时候心境的挣扎和不甘，对于见惯了太多寻常事物的魔神而言，这样的情况反而能够引起他们的新鲜感。
　　一如，现在。
　　“我来！”
　　达达利亚走上前，双眼当中燃烧起了兴奋的笑容。
　　“这位尊贵的神灵化身，我能和你打一场么？”
　　“可以。”
　　简简单单的问题和简简单单的回答，却让在场众人都狠狠吃了一惊。
　　这位执行官疯了？
　　不过，在接下来的五分钟之内，他们就看到了一场让他们感到“无聊”的战斗。
　　甚至算不上是单方面的虐杀，因为迭卡拉庇安给予达达利亚的时间也就是五分钟而已。
　　在这五分钟，烈风魔神的威压释放了出来，令万千流风停滞，令子民低下头的高塔之力让达达利亚难以迈出一步。
　　直到最后一秒钟，身体已经完全被两种元素的光芒包裹成元素人的执行官先生，也只是拼尽全力往前面挪了小小的半步而已。
　　“榨取生命力获得的力量么，以凡人的角度而言，你的实力很强，对于战斗的诉求也足够强大。”
　　“但是，想要挑战一位魔神，为时尚早。”
　　此话一出，就连顾三秋都吃了一惊。
　　为时尚早的意思是……还有这种操作？
　　西风骑士团的众人也默默将这个人的模样记在了心里，要是这家伙出现在蒙德的话，他们绝对会出动最为精锐的情报人员不间断盯着对方！
　　“好了各位，下一个问题我来。”
　　优菈紧盯着迭卡拉庇安：“蒙德的旧贵族时期，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？”
　　“我对凡人的争权夺利不感兴趣，他们只不过是如今这一片土地争夺自由的又一道枷锁罢了，凡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做下的事情，与我何干？”
　　“哼！”
　　优菈咬了咬嘴唇，一言不发地退到了一边。
　　“好了，骑士团的各位问了那么多，让我问个问题怎么样。”
　　顾三秋轻飘飘地举起了手，随后看向了迭卡拉庇安。
　　“我的问题很简单，不过也很突兀，希望你做好准备。”
　　“噢？从一开始我就很好奇，你这样的人会问出什么问题来，说吧。”
　　“如何才能够，完完全全地杀死一个魔神。”
　　“嗯，需要形容的话，大概就是要让对方挫骨扬灰，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种。”
　　“什么！”
　　这下，就连迪卢克和阿贝多这样的面瘫选手，都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　　“凡人，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吗？”
　　“这是个正经的问题。”
　　面对威压，顾三秋相当淡定地拿出了龙鳞盾牌，借助其中的龙威抵挡住了风元素当中的地脉影响。
　　“请你认真回答，这是你以一个魔神的身份给我们提供的询问机会。”
　　“哼，魔神么，但就算魔神现在翻脸，你一个普通人，又能够做什么？”
　　“你不会。”
　　顾三秋语气笃定。
　　烈风的君主，高塔的孤王，建造高塔为他的子民抵挡狂风，但又吹得让人抬不起头来，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自由的种子，但却从未向任何一个人辩解过。
　　这种科幻小说里描写过的，死板僵硬，就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规定好的机器人的生活，是迭卡拉庇安为他的子民创造出来的，从未更改过，就算高塔破碎，也未曾向任何人，神低过头。
　　无他，神与人的区别，这才是最为真实的体现。
　　凡人的诉求，他们的渴望，与他何干！
　　迭卡拉庇安的失败是大势所趋，是人们对自由的渴望击碎了孤高的烈风，这是砖家用来欺骗普通人的。
　　一次失败又如何？
　　即使是失败者，他也是骄傲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