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
(七)小浩的变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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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拖了很长的铺垫，接下来开始慢慢进入正戏，感谢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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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从内衣店回到酒店之后，在酒店的监控室里，我皱着眉头，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，旁边坐着一脸轻松的保安队长李林。
　　“老楚，你能看出来那小子是谁吗？”
　　我没有回答，双眼盯着不断回放的监控画面又看了十几秒钟，最后却还是只能摇了摇头。
　　画面上，一名身穿餐饮部工作服的男生，在昨天下午三点半左右，从宴会厅后面的员工通道里出现，然后走进了吧台里，用钥匙打开柜子，拿走了那两瓶失窃的轩尼诗。
　　原本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，我当然可以从监控画面上认出那个盗酒的人到底是谁，可是，这个家伙很聪明，因为他不仅戴了口罩，而且还在头上戴了一顶蓝色的鸭舌帽，帽檐全程都压的很低，且一直都没有抬起过头。
　　如此一来，监控画面上根本就没有拍摄到盗酒者的脸，所以，我也实在无法辨认出那个人到底是谁，毕竟如今在餐饮部工作的男服务员就有十几人之多，仅凭着身穿同款工作服之后的体型来判断，加上这像素有限的监控画面，根本就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结果。
　　“要不老楚你先回去调查一下，看看在那个时间段里都有谁是独自一个人，没有和其他人待在一起，这样不就可以缩小一些嫌疑范围了嘛。”身旁的李林对我说道。
　　“说的也是，看来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，那我先回去查查看，谢谢你了老李，改天请你喝酒。”
　　和李林招呼一声后，我离开了监控室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。
　　坐在办公室里，在心中略作考虑之后，我把李小峰叫进了办公室，关于失酒的情况，他之前也已经了解了，然后我就把自己刚刚在监控室里所看到的画面，和他简单讲述了一遍。
　　虽然李小峰这个人油嘴滑舌，平时总喜欢溜须拍马，不过在遇到问题的时候，还是比较靠得住的，我也相信以他的领班身份，没有必要去做偷酒这种事，既没有意义又要冒相当大的风险，况且他的工资又不低。
　　“楚经理，你是说，监控里看到偷酒的那个人，头上戴了一顶蓝色的鸭舌帽？”听完我的讲述，李小峰皱着眉头问我。
　　“没错，所以我想让你去私下了解一下，咱们这里的员工，平时都有谁戴过蓝色的鸭舌帽，另外，还要查一下昨天下午三点半左右，也就是刚好在下午的休息时间里，有谁是单独休息，没有和大家在一起的。”
　　因为李小峰平时就能说会道，加上他又擅长察言观色，所以和大多数员工之间相处的关系都比较不错，之前就有很多员工之间的小秘密是他私下告诉我的，所以我才会决定把这件事直接交给他去调查。
　　可是，当我把话说完之后，我却注意到李小峰脸上的眉头依然紧皱，而且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，这不禁让我有些好奇。
　　“怎么了，小峰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　　“楚经理，那个蓝色的鸭舌帽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，咱们的员工里确实有一个人有一顶……”
　　“什么？是谁？”我的心头一动，急切的开口问道。
　　“吧员小李……”
　　五分钟后，李小峰已经离开了办公室，照我所说的去调查昨天下午员工的休息情况了，而此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另一个人，正是吧员小李。
　　“楚经理，您查到到底是谁偷的酒了吗？”刚在椅子上坐下，小李就迫不及待的问我。
　　无论怎么看，小李这小伙子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，更何况还是自导自演，这实在是让我有些无法相信，可如果李小峰刚刚说的是真的，那么拥有蓝色鸭舌帽的小李，又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。
　　“还没有呢，不过小李，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，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。”
　　“什么问题，楚经理您问吧。”
　　“你这几天上下班的时候，经常戴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是吗？”
　　听到我的问题，小李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疑惑，看那模样倒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　　“对啊，我是戴了一顶鸭舌帽，怎么了楚经理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　　“呵呵，那你这顶帽子，有没有借给过其他人呢？”
　　“借给别人？当然没有了，我不喜欢把衣服和帽子这种东西借给别人穿戴的，不过楚经理，这和丢失那两瓶酒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　　小李的回答，证实了李小峰所说的话确实没错，他真的有一顶蓝色的鸭舌帽，可是看小李此时一脸疑惑和好奇的面容，让我仍然无法相信整件事情都是小李自导自演的。
　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，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吗？还是说小李真的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正直，而两瓶洋酒的价格，又当真让小李动了非分之想，因此才会借着即将离职的机会，偷走了那两瓶洋酒？
　　脑海里快速思索着事情的前因后果，可无论怎么想，整件事好像都是小李的嫌疑最大，甚至目前除了他以外，根本就找不到第二个嫌疑人。
　　正当我和小李之间陷入沉默的时候，办公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速奔跑的声音，越来越近，最后是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，李小峰慌张地出现在门口。
　　“不好了楚经理，崔浩被马松和马卫明两人从楼梯上推下来了！”
　　一个让我和小李都感到无比吃惊的消息，从李小峰的口中说出来，使我们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，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　　随后，来不及多问李小峰什么，我和小李暂时停止了对失酒问题的讨论，赶紧起身走出了办公室，跟着李小峰向二楼的楼梯口跑去。
　　当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，保安队长李林已经和另外两名保安在这里了，另外还有马松和马卫明这两名餐饮部的服务员，以及其他几名餐饮部员工，崔浩则并没有在这里。
　　“什么情况，老李？”
　　在李林的身边停住脚步，这时我才来得及从李林这里了解一下情况，毕竟刚刚和李小峰过来的时候太着急了，根本没有顾得上问他事情的详情。
　　“别着急老楚，那孩子我已经让人送去医院了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，不过这两个家伙，我看还是你自己处理吧。”
　　听完李林的话，我转过头，目光冷冷的看向站在一旁低着头的马松和马卫明两人。
　　马松和马卫明两人，和崔浩一样，是餐饮部的两名普通服务员，而且从他们两人的姓氏中就不难发现，他们两个是老乡，甚至还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，如今是一起来到了这里打工，至今工作了不到半年的时间。
　　“怎么回事，为什么要把崔浩推下楼梯？”
　　虽然我的脸色阴冷，但却并没有立即对他们发火，毕竟我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　　“那个……楚经理，我们……”
　　两人低着头对视了一眼，随后马卫明支支吾吾的，却一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，这个时候，站在我身后的李林有些耐不住性子了。
　　“哎呀！你们两个臭小子，有胆做居然没胆说？刚刚在二楼走廊上追着那小伙子可劲儿打，以为老子在摄像头上都没看到是吗？这会儿怎么装的跟个孙子似的了！”李林的语气里，透露出不小的怒气。
　　“还不快说！到底是怎么回事！”我对两人怒吼一声。
　　这时，李小峰已经招呼在周围围观的几名服务员离开了，李林也让自己身边的那两名保安先走了，最后只剩下我和李林以及李小峰，还有马松和马卫明五个人在这里。
　　“我们……我们只是和崔浩言语不和，闹了点小矛盾，结果不小心失手才把他推下楼梯了，楚经理，我们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可能是听到我已经发火了，马松犹豫了一下，对我做出了回答。
　　“言语不和？小矛盾？好，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？小峰，你先带他们俩去我的办公室。”
　　“好的，楚经理。”
　　听到我的安排后，李小峰走上前，推了两人一把，在两人显的有些慌张不安的眼神中，被李小峰带去了我的办公室。
　　待几人走远后，我回过头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李林。
　　“老李，你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　　“我也不是很清楚，不过刚刚在监控室里看到的情况，好像是摔下楼梯的那个小伙子听到了这两小子的什么对话，然后就被这两个小子指着鼻子警告，结果那小伙子的态度貌似也挺强硬，至于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就不知道了，只不过后来那个小伙子就被这两小子打了一顿，最后他们倒也确实算是失手，不小心把那个小伙子推下了楼梯。”李林接过我手中的烟，一边点燃一边对我说道。
　　听完李林的话，我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：发生在崔浩和马松他们三人之间的争执，会不会是关于失酒事件的呢？我的脑海里，不由的回想起之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头戴鸭舌帽的男生身影。
　　随后，我又和李林聊了几句，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，准备好好盘问一下马松和马卫明两人有关此事的来龙去脉，同时，我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对策。
　　“好好好，李局长，麻烦您了，好的，那我就等您一会儿派人过来，好的好的，那您先忙，再见李局长。”走进办公室的时候，我故意举着手机，假装正在和经常来我们这里吃饭的公安局李局长通着电话。
　　听到我进门时的话，站在里面的马松和马卫明两人，脸色惊恐的同时转头向我看来，我故意没有去看他们，而是走到了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后，才假装挂断了电话。
　　“好了，现在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，要不然过一会儿警察来了，可就不会跟你们这么客气了。”
　　“楚经理，您……您刚刚报警了？”马松脸色紧张，目光闪烁的问我。
　　“当然了，发生了这种恶意伤人事件，我报警难道不应该吗？”
　　听到我的回答，马松和马卫明互相对视了一眼，两人的眼神中分明都已经出现了恐惧和慌张之色。
　　“不过，如果你们能够尽快告诉我实情的话，或许我还能赶在李局长派人过来之前，再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不需要了。”
　　随着我后面的几句话出口，刚刚陷入恐惧与慌张中的两人，此时再一次抬起头向我看来，眼神中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，但也仍然充满了犹豫。
　　“总之，你们自己决定吧，反正即使我现在问不出来，之后你们到了警察的手里，一切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，反而还省了我的麻烦，只不过你们需要受点罪了而已。”我用无所谓的语气对面前的两人继续说道。
　　“小峰，从公安局到咱们这里大概需要多久？”紧接着，我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小峰。
　　“楚经理，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。”李小峰听到我的问题，如实回答。
　　“哦，那好，那我们就等警察来了再说也不迟。”我冲李小峰点了点头，再次看向马松二人。
　　“等……等一下！”我的话音才刚落下，马卫明就突然开口，不顾及身旁马松对他的轻微拉扯，向前踏出了两步，脸上几乎已经写满了恐惧。
　　“嗯？怎么了马卫明？”我故意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，看向马卫明。
　　“我……我把事情都告诉您，楚经理，拜托您千万别让警察来抓我们啊！”
　　“嗯，可以啊，不过，那就得看马卫明你说的到底有多少是真话了。”
　　相比于马松来说，马卫明一直都是比较胆小没有主见的，如今果然也是他被我漏洞百出的几句话给骗到了。
　　“我说的绝对都是真的，楚经理，只要您别让警察来抓我们，我绝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您！”
　　“好，那你就先告诉我，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对崔浩动的手？”
　　“那……那是因为……因为他听到了我和……”
　　“马卫明！你给我住口！”
　　见马卫明真的要对我说出实情，站在后面的马松顿时急了，上前两步用力推了马卫明的身子一把。
　　“马松，你想干什么！”我倏地站起身子，怒气冲冲的瞪着马松。“李小峰，把他先给我带出去！”
　　“好的楚经理。”
　　看到我发怒，原本对马卫明的行为产生了怒意的马松，终于也不敢继续在这里闹下去，老老实实的跟着李小峰走出了办公室。
　　“马卫明，把事情全都告诉我，包括偷酒的事！”
　　李小峰和马松离开后，我盯着马卫明的眼睛，冷冷的对他开口，而马卫明听到我的话之后，脸色微微一愣，显然没想到我已经猜到那两瓶酒就是他们偷的了，而我当然也只是在诈他而已，随后马卫明颓靡的点了点头，开始把整件事情全盘对我说出……
　　半个多小时后，在警察的押解下，马松和马卫明两人被带上了警车，另外还有李林安排跟去的两名保安，在他们手上拿着酒店里的监控录像，随后在我和李小峰的注视中，警车驶离了酒店。
　　“楚经理，你刚刚进办公室的时候，真的报警了？”站在酒店门口，李小峰问我。
　　“没有，我是在马卫明说出全部实情以后才报的警。”说完，我没有继续在外面逗留，转身走回了酒店。
　　从马卫明的口中，我得知了一切，吧台里的钥匙，是他和马松几天前就偷到手去配了新的，蓝色的鸭舌帽，也是他们故意买了和吧员小李一样的同款，为的就是把嫌疑推到小李的身上，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，则是为了偷到那两瓶价格不菲的洋酒，去偿还马松的赌债……
　　至于崔浩的事，是因为他无意间偷听到了马松和马卫明的谈话，得知了洋酒是他们两人偷的，而对于两人的言语警告和威胁，崔浩竟丝毫不买账，表示一定会告诉我，结果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故。
　　原本，在马卫明告诉我这一切之前，我确实没有打算真的报警，毕竟他们在我手下工作也快半年了，我并不愿对他们太过狠心，让他们遭受牢狱之灾，可是，他们又确实触碰到了我不能原谅的东西。
　　第一是赌博，第二是为了赌博而盗窃，最后还把崔浩弄伤，说到底，他们不该去赌！那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事情，特别是最后害人又害己，所以他们理应接受这样的惩罚。
　　处理完马松和马卫明之后，我拨通了从李林那里要来的号码，正是之前送崔浩去医院的那名保安的手机号码，没过多久，电话就接通了。
　　“喂，小王，我是餐饮部的楚经理，被你送到医院的那个小伙子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　　“哦，楚经理好，崔浩他的神智倒是没什么问题，不过右胳膊和左腿都出现了骨折，医生说需要休养差不多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。”
　　两个月吗，那崔浩的工作要怎么办呢？另外，如今小夕难得答应了我的要求，现在又该找谁去实现呢？